木子美:被限购的爱情
在限购时代,车限购、房子限购,顺带婚姻限购、爱情限购,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变得沉重,不以恋爱为目的的上床变得实际。
一对年轻情侣从4人合租的三居室搬了出来,住进邻近地铁的单身公寓。虽然房间小得连张饭桌也放不下,窗外也间断地传来地铁行驶而过的噪音,可终归有了属于2人的私密空间,也免却了水电费摊分计算的麻烦。
男孩研究生毕业刚到一家外企上班,按往年的政策,是很有希望把户口留在北京的,但今年也许是配合控制房价,外企的户口指标严重压缩,他没了机会。按照新的限购令,要在北京安家落户,至少要再等5年。这对“爱情需要归宿”的女孩来说,似乎是个考验。
越来越多年轻人的结婚计划因此搁置,一部分追求幸福的人先闲了下来,一部分追求自由的人有了不给承诺的理由。两性关系微妙地出现了“转折期”,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变得沉重,不以恋爱为目的的上床变得实际。
于是约会上床的成本像个经济学问题摆在面前。有固定女朋友的男人问:我每次约会成本在200元左右,这算投资吗?嗯,如果按每周一次计算,一年的约会成本是 1万出头,这比一个房子的首付压力小多了,也没有结婚离婚的风险。女人却未必对这样的模式满意,像被批发价出售了以爱情为名的性关系。
对于无固定性伴侣的男女,我曾给出一个约会成本的“价目表”:300元以内的,可以在经济型连锁酒店开个房;100元以内的,可以居家约会包简餐;20元以内的,只需一方承担交通费上门服务一方提供床位和避孕套,礼毕即散。表面上看,数字化得直接而残酷。可事实证明,它可以衡量两性的付出回报。
男人们说:“如果碰上很喜欢的女孩,我可以冲冠一怒开个800块的房为红颜。”“通常第一次约会成本高些,熟悉以后成本可以低到接近为零。”“要是女人想我花更多钱,我会在床上让她补回来。”对这样的论调,女人也不甘示弱:“如果男人上门服务还想我包吃包住,得签个保证高潮,还管做饭扫地等家务的合同。”付出成本高的一方要求权利,付出成本低的一方提供义务,也很符合甲方乙方逻辑。
财务关系是婚姻中很现实的部分。在限购时代,婚姻被限购,爱情被限购,却让两性关系的“账本”更为赤裸。从男人的角度,他们倾向容易操作的物质成本,这比花时间花心思满足情感需求满足思想交流的软性成本要简单。比如约会10次的成本可能够一次短途旅行,女人也觉得这样比较美好和有意义,男人却会条件反射地想:1.旅行再浪漫还不是要上床,花销也不小;2.如果没上过床,女人愿意一起去旅行吗?他们对成本的核算,远比感情附加值的把握要大。
这在我做的一个随机调查中也得到体现。我问:“你认为女人喜欢吸引男人却是不为了和男人上床是为什么?”女性的答案是为了乐趣为了证明自身魅力,男性的答案是她们为了钱或者差使男人做事。他们都觉得自己的答案是真的。就像这般熟悉的场景,女人问:“我今天漂亮吗?”男人答:“你又看中哪件衣服了?”
由此我们推导出2种纯爱:一种是不计较成本的付出,一种是零成本的交换。前者属于不以营利为目的的感情,后者属于以性为基础的伟大友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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